在茫漠的夜中我們飛翔 在淒冷的夜中我們神傷 墨色的天空適合墨色的身軀墨色的翅膀 最好戴上墨色的眼鏡 可以掩飾我們眸中之悲愴 在日與夜交替的黃昏後 我們飛翔
哀歌黑蝙蝠/向陽
從新竹花了兩個小時,中途在光南買了些東西,回到家裡。由於宿舍用品採買得差不多了,便打了電話給以心,取消了重慶南路之行。電話中聽來她的聲音疲憊,讓我有點後悔,取消的或許不是一次採買行程,而是一次難得的見面機會了。
原本以為時間還多,實際規劃起來,卻覺得短促。仔細盤算起來,除了星期四晚上和大家一起吃個飯,竟然沒有什麼我們兩個可以單獨聚會,好好坐下聊一聊的時間了。不知道星期五忙於收拾行李,還能不能抽出些時間來,星期六,便又要下新竹了。
這兩天,本來也想跟以心約出來單獨約會一下,畢竟在電話中聊不了太多近況。聽她的語氣,總覺得她似乎很不耐、很疲憊,帶著幾分論文剛寫完的倦怠,以及經歷世故的滄桑。曾經打趣地問她:到底是怎麼啦?為什麼這麼滄桑?從她那裡得來的回答也只有:「唉,沒什麼,就只是覺得人生啊,好累……」卻無法得知更多了。
在以心去英國前,我們曾經商量過距離會沖淡友誼這件事,畢竟我們兩人都很黏人的,而我也不相信永恆的神話。針對這點,以心還舉了許多可愛的例子,例如她回來後,我們要一整天在一起,但誰也不準說一句話,慢慢找回以往的默契。也曾經承諾要保持聯絡、要視訊、要在布丁版上多多留言,不過,這些事情隨著她的繁忙疲憊,以及我的慵懶散漫,也都慢慢疏於執行了。
或許一年後,或許再五年後,從英國回來後的以心,將不再是我以往所熟悉的朋友。許多習慣或許可以慢慢適應,但有些失去的話題卻再也找不回來。聽著她寫論文、找房子、申請許多文件,雖然感到新奇有趣,但她所關切的議題詢問我,我無法給出意見,我有興趣的書籍她也插不上口;最擔心的,還是在經驗與時光的淘洗下,她逐漸成熟,我卻仍停在原地。我逐漸無法向她分享我的生活瑣事,怕她輕視這個生活的無聊及幼稚,也怕和她搭話時,感覺到高遠和疏離。
就像是進入神秘的峽谷密境後,又折返人世的使者,他們的眼中帶了滄桑與智慧的光。當你想要向他們請教時,他們卻告訴你,這背後的故事,非親炙體驗的人無法言說,也不能傳達。
於是他和你之間就是鴻溝。
抱著彌補這鴻溝的遺憾,我也很想和以心能有單獨見面聊聊天的機會。怎奈這幾天新生訓練,才剛回到台北,又有行李需要收拾,以及其間種種瑣事需要處理。以心爸爸住院了,聽說是肺支氣管擴張,所以她和以文這兩天都隨時前往醫院待命照顧;這讓我想起三姑姑也膽囊開刀住院,在我新生訓練完前往叨擾的那晚,淑貞姊姊和姑丈也是輪流前往醫院,十分辛苦。
最近接連聽到親友住院的消息,很是感慨,以往覺得巍峨的長輩,如今也到了需要我們多多照顧、陪伴的年紀,而我卻要離開爸媽到新竹去。雖然安寶說,獨立是正常的,父母也該習慣子女的離巢期,她和小喵長年在外,偶爾回家還要先父母鋪床,那是另一番景象;但我們家從小三個孩子不曾離開過父母,雙親尚在,雖說台北-新竹這樣的距離說不上是「遠遊」,但還是不免擔心兩位老人家的寂寞及照料。
總之,希望以心爸爸和三姑姑都安心靜養,早日康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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